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匪徒,除了张雨萱有些惊慌的躲到尹圣威背后之外,其他三人完全将他们无视掉了。

    赵旭乾自顾自的给几人介绍着:“呦,早听说山东匪患严重,这才刚出军营几十里,就碰到截道的,当真名不虚传。前些年还有个叫孙美瑶的愣头青,带着一帮土匪自封什么“山东建国自治军”,搞了个“临城劫车案”,抓走不少洋人,事儿闹得还挺大,闹到最后北洋政府都来巴结我,求我紫微教出手救人,借他的光得了一个大人情。”

    要知道,民国最初的十几年时间里,成伙的土匪都已经有枪了。仅在川东和川南,1920年代的土匪有枪13000多支,包括毛瑟枪、新式手枪、双筒枪、马枪等。在匪患突出的山东,粗略计算,土匪少说也有四五十股,总人数超过20万,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就算是官方,也不可能根除。

    眼见这几个票子不听招呼,郭戈城可不高兴了。还是他手下的心腹有眼力件,大哥一个眼神便什么都懂了,立刻跨步上前便用枪托向那人砸去,嘴里还不干不净:“你他娘在这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听叫我们老大叫你——啊!”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躺倒地上开始打滚,身上不知从何处涌出无数黑色爬虫,一口口撕咬着他的肉体,那惨叫声令人胆寒。

    还是为首那人见多识广,立刻认出这是老家苗疆的巫蛊之术,当下也是顾不上什么钱不钱了,失声喝道:“开枪!开枪!打死那两个草蛊婆!”

    铺天盖地的子弹被定在了空中,任土匪们将子弹打空,也无法近这些人十米,仿佛时间都被静止一般。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开始从人群中响起,无数不知名的虫子从他们的皮肉中钻出,在一点点的将其吞噬,待到哀嚎声结束,只余下了了遍地白骨。

    尹圣威面色铁青,俯视着因恐惧而吓到变形的土匪头子和他仅存的俩个心腹,声音冰冷而低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男人,就不能用蛊了吗?”

    这几人被眼前的景象吓的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一只带满戒指的手搭在了尹圣威的肩膀上。

    “我来吧。”

    只见赵旭乾轻轻一挥手,数以千计的子弹从空中无力的掉下,叮当声回荡着空旷的山谷中,似死神的脚步。

    “那个,你们要劫财对吧,好说,都拿去吧。”

    看着他微笑的面孔和变戏法般弄出的那堆积如山的金条,这匪首早就吓的魂不守舍了,当下纳头便拜,带着哭腔道:“小,小的郭戈诚,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人,还请神仙爷爷饶命。”

    “好说好说,欸,我又没动手,你害怕什么?你身后那两个,都是你的结义兄弟吧?刚刚他引爆蛊毒,可是我特意护住的你们哦。”

    郭戈诚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襟,听他这么说,立刻哆哆嗦嗦的大喊道:“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嗨,举手之劳嘛。感谢就免了,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就陪我玩个游戏吧,我开心了,你不但可以活命,这金条也尽可以拿去,足够享尽一辈子荣华富贵了。规则很简单,你们三个人挑两个开枪,最后剩下的人获胜,记得一人只能一发哦。”

    张雨萱这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盒子炮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悬浮在了郭戈诚面前,只见他颤巍巍的接过那杆精致的盒子炮,转头眼神复杂的望向身后那几位结义兄弟,口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缓缓的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大哥你他娘的疯了,咱们结义不是说了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你我三兄弟当一同赴死,怕他个鸟,听我的,和他们拼了!”

    “不不不,老大你别听二哥的,我们不可能赢得过他们的!等等,你为什么拿枪对着我啊,难道,你真想杀了我们,求自己苟活吗…大哥我不想死,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你先崩了二哥,然后就自尽吧,我求你了,小弟每年都会去给您和二哥烧纸,一定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看着义愤填膺的二弟和语无伦次的三弟,郭戈城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的说道:

    “对不起了老苏,小石,这次是哥哥对不住你们了,但我真的,真的不想死啊!”

    话音未落,郭戈诚闭上眼便连开三枪,出人意料的是,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啪啪啪”看着一脸茫然的郭戈诚,教主大人再次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忍不住鼓起掌来。

    “不好意思,忘记装子弹了,请稍微等下,马上就好。”他手指微微一勾,那盒子炮便从郭戈城紧握的手中飞出,随后轻轻抛回了张雨萱那里,她心领神会,立刻开始装弹。趁着这个空挡,教主看着郭戈诚那张快要崩溃的脸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