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油挨了十鞭子,每一下方白都在数着,记着。

    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是掺了真情。

    他不算是个好人,他也一直自以为是个冷酷无情的小人。

    “好疼……”这是大牛回到家说的第一句话。

    他眼里含着泪,趴在床上,方白正给他上药。

    他想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一副大人的样子,却是小孩子的姿态。

    这次方白并没有数落他,而是抱着这个不健全的小孩子,低声安慰着。

    五十鞭子半条命,一百鞭子一条命。

    警卫队打人从来都是这个效果。

    二十鞭子怎么也能大牛一个月下不来床。

    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不行,这样的伤口在运气不好的情况下,伤口发炎或者闹高烧。

    十有八九会是死人的。

    “没事的……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方白抱着他的脑袋柔声安慰。

    父与子的角色颠倒了过来,或者说这就是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自从方白能够自理,他一直都在照顾着大牛。

    “诺斯……家里的地……”大牛眼眶里蓄着泪水,还对自己的地念念不忘:“我要养你,要种地。”

    “没事,交给我,别担心,古德会帮忙的。”

    方白拍着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

    哄得他睡着了,才起身,眼中带着阴冷。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现在还不能找税务官的麻烦,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他。

    大牛的伤、伙食、地里需要人照顾、还有即将到来的秋收。

    而且,那个工地上每家都要出一个人,税务官可不会放过他。

    方白在这里长大,他很清楚,从来没有一家人因为挤不出人而荒废工地或者为领主服务的集体劳动。

    绝对会有人来喊他,或者把大牛拉到工地上。

    工地上方白上演的闹剧只是因为突然,所以税务官才饶了大牛一马,但集体劳动,怎么说都有道理拉人去干活。